在馬車上左搖右晃,整個人暈忽忽的,眼皮子不爭氣的開始打架,後來直接就放棄鬥爭,倒在軟榻上就會周公去了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被珍珠無情的搖醒。迷迷糊糊掀開簾子一看,兩邊全是參天大樹,傳說中的國恩寺呢?
下了馬車,往前一看,何楚楚隻覺得一陣眩暈。
好吧,你是國恩寺,那也不用修這麽多的台階表示你的地位有多麽崇高吧,媽呀,你當你修在珠穆朗瑪峰頂的麽,來個電梯要的不。
心裏咆哮歸咆哮,任務還是要完成的。
無奈的挪開步子,踏上朝聖之路。
半個小時艱苦的挪動,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時候,何楚楚隻覺得兩條腿酸軟無力,剛想往前邁步,誰知力不從心,身體往前傾,心想這下完了,看來要親吻大地了。
二十厘米,十厘米……
啊——
身體的自然落體運動驟然停住了,像是跌進了一個懷抱,堅實而有安全感,這個味道貌似也有點熟悉,何楚楚睜開緊閉的雙眼,看到離自己鼻尖隻有3公分的臉,愣住了。
不得不承認,何楚楚又開始犯花癡了。
但這張臉實在是熟悉,和臭臉王爺倒是有七分相像,眉宇間透著的英氣讓整個臉看起來很明朗,還有少許威嚴的感覺。恩,真是帥啊。
“王妃,你沒事吧?”後麵趕來的珍珠關切的問。
“啊,啊,沒沒沒事”從發愣中回過神來,結結巴巴的應道。
珍珠幫何楚楚整理衣服,看到何楚楚繼續對著帥哥發愣的樣子,順勢湊到她的耳邊說:“這個就是至王爺。”
額,吞了口口水,情何以堪,來了個帥哥,還是老情人,還是個成了敵人的老情人。
“至,至…”
真想抽自己一嘴巴,大腦短路。
至王爺猛的抱住何楚楚,用足了力氣,像要把何楚楚揉入身體裏般,在她耳邊輕輕呢喃:“還能聽到你這樣叫我,我真的好滿足,楚楚。”
什麽,這兩人在這古代也太肉麻了吧,至,楚楚,誰說古代封建製度害死人的。
咳咳,此時此景是甜蜜,可以太用力了吧。
何楚楚鼓足吃奶的勁才推開至王爺,吃我豆腐,看你帥就算了吧。
掃了一眼立在身後的侍衛,沒看見一樣,估計是主子沒發話,遇到這麽奔放的場麵,隻能裝呆了。
這事要是被侍衛稟告給那個臭臉,雖然何楚楚和他沒多大關係,但名義上也是給他戴了綠帽子的,被整死到不至於,被整殘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。腦子裏浮現那張臭臉,雞皮疙瘩都起來了。
腦子飛速一轉,看來劃清界限是上上之策。何楚楚可沒有小荷那麽好的功力,對男人一流的不行。
“至王爺,其他人都是看在眼裏的。”
至王爺看到何楚楚臉色突然變得冷冰冰,居然抬起手來撫摸她的頭發。
這種細微的親昵舉動直接讓何楚楚臉紅到了耳根,真是,是不是來著的時候腦袋撞壞了,怎麽就從個大齡青年變成了純情少女了。
“楚楚,這不像你,你清高,淡,執著,你認準的事不是別人可以改變的。你沒事真是太好了。”
看著至王爺急切的眼神,那信任的神采,原來在權勢中遊走的人也有那麽真誠的一麵。那麽一瞬間真的是感動至極,或許他們的愛已滲入心髒,要不,何楚楚的心怎麽隱隱作痛呢。
何楚楚緩緩低下頭,該怎麽說服這個癡情的人,那份愛,深刻到彌漫在了餘楚楚身體的每個細胞中,怪不得這個可憐的女子要以死明誌。
“今天是祈福的大日子,他就這麽讓你一個人來。”天,救我吧,我快溺死在至王爺溫柔的眼神中了,這對一個心裏脆弱的失戀女來說,是致命的yh,紅果果的yh啊。
“這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“楚楚,這國恩寺祈福是要男女一起來的,他既然擔不起丈夫的責任,這種掛名的你自然也是不稀罕,所以,這就是我來的原因。縱是要背負罵名。”
“縱是要背負罵名,隻是因為愛……”何楚楚看著至王爺溫柔的雙眼,這是怎樣的男人,餘楚楚又是怎樣的一個女子,唉,天不作美。
“恩。”至王爺看何楚楚呆住的樣子,會心一笑。牽起她的手,向國恩寺大殿走去。何楚楚回頭看了看下人,個個又看著地麵,這是非禮勿視啊,還是默許啊。
那溫暖的手,似乎怕何楚楚下一秒反悔掙脫一樣,握的如此用力,
跨過大殿的門檻,真不愧是皇家藝術,左右是鑲金大柱,牆麵是白玉祥雲浮雕,大殿深處是觀音大士的雕像,腳下是有紋理的大理石麵,香煙氤氳,黃色幔簾隨風飄起,似夢似幻。
“楚楚,你又看呆了,你來過這裏的啊。”
“哦,是是是啊。”
一句話說的何楚楚滿頭大汗,心理素質不夠好。
兩人走到雕像麵前,在蒲團上跪下,至王爺終於肯放開何楚楚的手,他的雙手合十,嘴裏小聲念叨:“我要天下,隻為楚楚”
雖然很小聲,但是還是被何楚楚聽到,這個王爺還真是豪氣,為了一個女子,就大動幹戈。
心裏在想想那個臭臉,看來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,他奪去了餘府千金,接下來會發生什麽,政變,戰爭,兄弟相殘……
有人說一個人的占有欲,可以如同山洪猛獸般,一旦爆發,就會吞沒一切。
而那個臭小子,和這個穩重的男人,誰會贏呢。
看著觀音大士,雙手合十,趁這個清幽的環境,何楚楚靜靜的想,我該怎麽辦。
為了在這個陌生的環境有個依靠,說的難聽點,就是找個飯票和房子,何楚楚沒有選擇的繼續了那個荒唐的婚禮,卻又遇到了這個千金的舊情人,感受到了兩個人要死要活的愛情。自己該怎麽做,現在完全沒有下一步,也沒有戲劇性的出現一個高人告訴自己該怎麽找到回家的路,原先身體的主人也沒有托夢告訴自己該怎麽做的想法,無助慘了。
在拋去一切雜念後,所有的事情有條理的在何楚楚的腦子中過濾了一遍,結果卻讓自己更加迷糊和絕望。
那麽何楚楚的願望就是,我要回家。
默默地在心裏不停地重複,希望神明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聲,幫到自己。
睜開眼睛,感覺到左邊熾熱的目光,男人癡情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,這個就是一例,何楚楚想,可不要連累我被臭臉大卸八塊。
回頭對至王爺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,剛要開口。又被他扶起來。
“楚楚,我帶你看個東西。”
說完,可憐的何楚楚又被拽起走。楚楚是被拖黨麽,要反抗,貌似反抗無效。
那就跟著劇情走吧,說不定送自己套房子呢,在現代社會可是個一等一的好東西呢。想雜二十一世紀,那套房子還是租的,現在,誰在裏麵安逸著還不知道呢。
繞過觀音大士的雕像,又出現了一個門,怪不得有穿堂風呢。走出門,是個大荷塘,滿是荷花,各種顏色,美不勝收。如果這裏可以撫琴唱歌和著清風,真是不錯的世外桃源。
“這個地方真是清。”
何楚楚不禁感歎。
“這句話你走到這裏都會說。”
哦,這麽巧,看來餘千金和自己氣場太和了。
順著荷塘的長廊,倆人到達了荷塘中心的一個亭子,簡單的設計,很配整個荷塘清新淡的氣氛。
站在亭子中,看看四周,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,柱子上也沒有雕刻的痕跡,他要帶自己看什麽。
“楚楚”
何楚楚停止找尋,回頭看著他。
隻見他的攤開手掌,掌心有顆穿著紅線的珠子,哇,這是什麽瑪瑙寶石麽,當定情信物。
“楚楚,這是我親手打磨的琉璃珠,這下可以和你打磨的那顆交換了麽。”
感情何楚楚脖子上的餘千金自己的珠子,難倒這個國家有交換琉璃珠作為定情信物的風俗,回去得翻翻,是不是還有別的陪嫁飾品,可以充當小金庫。
“這是最值錢的珠寶了?”
至王爺有點疑惑,搖搖頭,似乎是看何楚楚不滿意他的工藝品,臉色稍稍不太好。不過何楚楚自己說完,也覺得不對,怎的就在至王爺麵前犯了自己生活中財迷的小毛病。
“啊,你別多想,我們交換珠子吧。
何楚楚心一軟,換就換了,心想如果現在站在這裏的是餘楚楚,她是果斷會換的,那就應該順她的心意發展才對。不管怎樣,現在的靈魂是借宿在她的身體裏,能為她做一點就為她走一點,況且,兩個楚楚之間還有那麽些心裏感應。
至王爺輕柔的幫何楚楚把脖子上的珠子換掉,小心兒認真的樣子,真好看。
如果何楚楚可以回家,如果餘千金也可以回來,是一件多麽好的事情。
本著助人是快樂之本的精神,那這個帥哥的信物何楚楚就幫忙留著了。
“王妃,時間不早了,我們必須要回府了。”
遠遠聽到珍珠的聲音,看見她站在長廊的那一頭,一副不知道該往前走還是不該打擾他們的表情。
真是救世主啊。
“這就來,拜拜。”
何楚楚立馬轉身走人,這個地方再呆下去,非膩死不可。
留下一個悲情的至王爺,對不起你了,考慮到自己的處境,還是早走的好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