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早,風和日麗。
何楚楚睡的正香,卻總覺得人在旁邊盯著她,朦朧中睜開眼睛,一個帥哥站的跟雕塑一樣看著自己。
何楚楚模模糊糊的以為是馬俊,隨口說道。
“你要去上班了麽?”
翻過身繼續睡,但感覺不對,眨巴幾下眼睛,腦子高速轉動得出一個結果,自己完了。
立馬翻身,拽住被子裹在身上,還好沒有**,要不便宜被占大了。這個人還真有意思,一聲不吭就進別人的房間,珍珠呢,珍珠也不知道攔一下麽,或是叫醒自己也好。
冷酷王爺還是麵無表情的站在何楚楚麵前,完全沒有要挪動的意思。
“上班是幹什麽?”
上班,自己有說這句話麽,這該死的腦袋,一定是剛剛犯了迷糊,把臭臉的大體輪廓當成馬俊了.
“那個,上班就是上朝。嗬嗬,亦王爺,您這樣擅闖我的閨房是不是有點不尊重您的革命同誌。”
何楚楚一副弱女子的樣子,胸前擋著杯子,堆起假笑,看王爺眯眯眼,一副不解的模樣……
“啊,說的難聽些,就是同黨。”
王爺點點頭,不但不走反而一屁股坐下,又想做什麽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什麽事了?”
“開玩笑,我能有什麽事.”
“你是不是忘了我朝的習俗?”
“啊哈哈,我朝習俗啊……這個”
這是什麽情況,一大早跑過來考何楚楚的人地理,還有什麽習俗麽,昨天珍珠是給自己說了那麽幾件婚後要做的事情,不過昨晚因為個人發泄喝了點小酒,怎麽就給忘了呢。
“這個,我因為身體太虛弱,再加上您一大早這麽嚇我來著,我一時想不起來……”
何楚楚眨巴著大眼睛,裝的楚楚可憐,心裏硬生生憋著一肚子氣,隨隨便便闖進閨房不說,還隨機開始知識問答,這不是考驗自己麽。上學的時候就最恨臨場考試,上班的時候終於可以擺脫這種噩夢,可自從來到了這裏,每天每時每刻都在和知識問答作鬥爭,感情我何楚楚就在開心辭典的現場啊,那導演倒是先給個小丫姐姐做個伴兒也好。
“這句話是什麽意思,希望王妃給我個合理的解釋,連我朝數百年來的風俗都忘了,如何是個大家閨秀呢。”
“喂,我是不是大家閨秀也不是靠這個東西判定的好不好?一大早就看到你這張臭臉,心情都好不起來,當然腦子裏都是空的啊?”
臭臉**嘴角不屑的笑笑,挪挪身子靠近了何楚楚。何楚楚頓時感覺到壓力。
“喂,不要離我這麽近好不好,你以為逼我我就會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何楚楚強裝鎮定,其實心裏麵咚咚直跳,自己的這個榆木腦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靈光突現,突然開竅,珍珠明明跟自己提過的,快點想起啊,要不真的是死定了。
是什麽呢,到底是什麽呢,回娘家,是有這麽一條,這是第三項,去王宮拜見長輩們,不對,這是第二項。
“你到底是誰?”亦王爺逼近眼前的女子,想起早上禦風帶回的消息,整個婚禮從頭到尾沒出任何差錯,上轎的是餘家千金。那為什麽,現在這個女子一臉恐慌呢。
“哦,是去國恩寺祈福。”謝天謝地,何楚楚想起來了。
亦王爺頓了一下,抖抖衣襟,坐正身子,麵無表情代替了剛剛要吃人的死相,不過,這個轉變倒是很好笑。
“嗬嗬——”我笑出聲來。
“你笑什麽?”
“笑什麽,笑你剛剛擺在我麵前那張不可一世的臭臉,我真是想不起來了麽,隻是逗逗你而已,要知道,作為當朝才女,絡繹國的曆史本女子都能倒背如流。”
又將一軍,一大早讓何楚楚心情這麽好,真是謝謝眼前這位帥哥的不速來訪。
“再說一句,一個要成大事的人,被人從臉上讀出表情是大忌吧。”
冷酷王爺盯著何楚楚,何楚楚心裏毛毛的,呀,氣場就是比我強。
“立刻啟程去國恩寺祈福,做好一個王妃該做的。哦,既然餘才女把本朝曆史都能倒背如流,改天有時間給我背背吧。”
說罷撣撣袖子轉身離開,何楚楚暗地裏心裏叫個懊惱啊,這張嘴怎麽得到便宜就不知道飄哪去了,幹嘛要說什麽倒背如流,這下好了,又要拽著珍珠惡補曆史,血的教訓第一條,言多必失。
既然得了令,好好做才能顯示自己的誠意,幸虧是獨自去國恩寺祈福,否則和那冷酷王爺坐在一個馬車了,不曉得又要惡補什麽了。
速速起床讓珍珠幫自己梳洗完畢,換上貴婦裝,華麗麗,看著鏡子中的自己,天生的古典氣質被發揮的淋漓盡致,如此合適,天生麗質難自棄啊。那個該死的馬俊竟然說甩就甩了,還說本小姐野蠻,本姑娘還就是野蠻了。
走到門口,馬車已準備妥當,永遠挺著一張麵無表情的畫皮的王爺立在馬車旁,真是浪費了精致的五官,如果笑一下,估計整個王朝的女人都要瘋了吧。
倒是很紳士的扶何楚楚上了馬車,簾子放下的那一刻,他壓低聲音的警告何楚楚:“逃跑是沒有用的,同黨。”
哎,浪費感情,還以為會說個路上小心,早點回來之類的,心裏那個涼啊。
還沒坐穩,聽見駿馬嘶吼一聲,國恩寺一日遊開始了。
何楚楚坐在馬車裏,打量著四周,綾羅錦緞的臥榻,底板和四周是紫檀花雕木,上麵刻著屬於皇家的白鶴圖騰,輝煌卻不顯奢侈,倒落得有些隱隱的高清。這是固執殘暴的冷酷王爺的調調,頓時心裏充滿鄙視。
唉,也就隻能在心裏鄙視咯。
“王妃,王妃”
珍珠拉拉何楚楚的袖子,我緩過神來。
“王妃,就要過玉龍街了,可是最繁華的一條集市,您以前最想來的地方呢。”
繁華,那就是熱鬧了,對上口味了,何楚楚立馬打起精神。
掀開車窗錦簾一角,向外看去。還真是熱鬧啊,這條玉龍街少說也有四十米寬吧,平整的青石板上馬車來來往往,兩邊便是商人們的貨架或是地攤,中間人頭湧動,生意買賣興隆,和諧社會啊。
“這個時候也有這麽好的社會風氣,真是不得了。”何楚楚不禁感歎。
“喂,臭婆娘就不能讓路麽。”
一聲大吼在吵嚷的人聲中顯得尤為突出,也頓時讓整個街麵安靜了下來,馬車忽然停住,何楚楚一個沒抓住平衡,一頭撞到了另一麵的車壁上。
是誰這麽沒眼色,本小姐美好的一日遊也敢來添堵。袖子一攏,打開廂門,掌握個情報先。
隻見一個大漢駕著馬車,一臉凶相,惡狠狠地盯著倒在地上的婦人,這婦人的臉上沾著灰,模糊看不清歲數,但身材一看就是大媽的級別,那少說也有40歲了吧,衣衫襤褸,頭發淩亂,實在可憐。
婦人估計被大漢一聲吼嚇到了,遲遲沒有起身。大漢一副怒氣攻心的樣子,直接甩下來一鞭子,這一鞭硬生生抽在了婦人身上,麻布衣服頓時裂開一道,血慢慢滲出來。
人漸漸圍過來,何楚楚的馬車算是停在了看客的最前麵,這,不說點什麽太不像我何楚楚了吧,我可是典型的大女子主義呢。
何楚楚提起裙擺,下了轎子,徑直走到婦人跟前,將她攙起來,大漢剛張開口,似乎要罵何楚楚一頓的樣子,但眼睛看了看立在馬車前的帶刀侍衛,趕緊閉上了。
哇,看來何楚楚還是有那麽點派頭的,雖然是沾了臭石頭的光。
“我不管你是誰,一個男人欺負一個婦道人家怎麽說的過去,我想絡繹國也是有法有紀的。”
何楚楚冷冷的盯著這個頭上都要冒虛汗的大漢,心裏那個得意。
轉頭對一個侍衛問道:“這種人,應該受什麽樣的懲罰呢?”
“杖二十”
還真有關於這方麵的法紀,人權政策貫徹的太好了吧。
“來人,杖二十。”我冷冷的下了命令。
大漢抹了把頭上的汗,趕緊下了馬車,跪倒何楚楚的麵前:“王妃千歲,小的一直沒有反應過來是哪路仙姑,這才有了眉頭,亦王妃,您大人不計小人過,饒了小的吧,小的是墨貴妃的下人,替宮裏辦事的,您給個三分薄麵。”
何楚楚一聽火了,怎麽著攀關係是古今通吃的事情,還真是你命背,張嘴說的就是我不恥的事情。
“那就和你那墨貴妃告這一狀吧,杖責二十。”
圍觀人群一陣讚歎,看來本小姐做的還真是大快人心的好事。
侍衛也是利索,直接拖到了路邊,劈劈啪啪,二十下開打,聽著那大漢的慘叫,何楚楚表麵鎮靜無比,其實內心早就high翻天了,這就是權利啊。
婦人猛然跪下,不斷給何楚楚磕頭,何楚楚慌了神,使出吃奶勁把她扶起來,看她淚光泛濫的樣子,真是心疼啊。
“好了,不用謝了,你趕快回家梳洗下吧,我還趕著有要事。”
讓珍珠給婦人塞了些銀兩,便上馬車讓車夫啟程,時候也不早了,幹正事要緊,否則怎麽向亦王爺交差。
走了一陣,何楚楚探出頭一看,圍觀的都散開了,隻剩那婦人還站在那裏,想是受了驚嚇。


